Midjourney 版權爭議,AI有著作權嗎?

3分鐘透過Midjourney 版權爭議,了解AI著作權問題在哪? 

2022年Midjourney再度掀起AI繪圖的浪潮!Midjourney是一款AI製圖工具,只要輸入文字,透過演算法即可產出相對應的圖片,運用關鍵字讓AI把你腦袋的各種想法具象化。以第一張圖為例,貓董律師只輸入了7個圖二中的關鍵字就完成了,只要找到對的關鍵字幾乎半分鐘內就可以完成一幅畫,實現了人人都可以是畫家的夢想,但隨之而來的爭議是關於Midjourney版權問題,「AI有著作權嗎」「AI繪圖抄襲怎麼認定」「AI繪圖可以商用嗎」是許多人常有的問題,而臺灣法規是否承認AI著作權,就要從台灣著作權法所規定的保障範圍說起。

圖1:作者利用Midjourney製作的圖||資料來源:作者提供

Midjourney完成品示範圖

圖2:作者利用Midjourney製作圖1輸入的關鍵字||資料來源:作者提供

Midjourney輸入關鍵字示範

台灣著作權法否認AI版權存在

臺灣著作權法第1條明確規定著作權的立法目的是在於保障著作人的著作權益。從法條不難看出著作權法的保障對象限於「人類」的作品,原因在於著作權的核心觀念在於保護人類的創意表達,而臺灣經濟部智慧財產局也明確表達著作必須出自於自然人或法人,創作才能受到著作權保護,若是由機器、技術所產生的智慧成果,原則上無法享有著作權。

著作權法第一條:

為保障著作人著作權益,調和社會公共利益,促進國家文化發展,特制定本法。本法未規定者,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。

台灣經濟部智慧財產局否認AI繪圖著作權
臺灣經濟部智慧財產局否認AI著作權的存在

AI繪圖型態將影響AI著作權有無

看到這邊你可能會想「那我不就完全都不能用AI技術了?」這倒也不是!並非用AI繪圖就完全沒有著作權,AI作品是否受到著作權保障的關鍵在於:運用AI人工智慧這件事,到底在作品中是輔助人類創作,還是完全凌駕於人類的意思而由AI主導創作?更白話的來說,就是在判斷這個作品的主要作者到底是人類還是AI?

有趣的是,近幾年AI與人一起完成的作品越來越多,彼此在作品上的參與度也各有不同,那如果AI跟人都有互相參與該怎麼認定,這邊可以分為「AI是輔助創作」及「AI是獨立創作」兩類分別進一步探討。

AI繪圖是輔助創作型態

這是指作品仍是以人類為主要貢獻者,AI僅是人類創作的輔助工具,主要的作者仍是人類,機器只是單純被動接受人為操作。在此種情境下,因為整體作品仍然是有人類的精神及情感的參與,因此這樣的作品符合著作權法保護人類的創意表達的宗旨,AI繪圖輔助創作的作品就能受到著作權法保障。

AI繪圖是獨立創作型態

這是指作品是由AI獨立生成,智慧財產局就曾表態,使用自動音樂系統所生成的音樂,如果只是透過機器或系統以自動運算方式所產生的結果,沒有經過人類投入原創性及創作性,恐怕就不屬於著作權法保護的著作,並強調透過AI創作的內容是否受著作權保護需要個案判斷。有興趣的貓友可以看看下方台灣智慧財產局的函令的解釋,會更加了解著作權法的判斷邏輯喔。

「自動音樂系統」經使用後所生成之音樂其著作權歸屬一節,如所創作之音樂僅係該機器或系統透過自動運算方式所產生的結果,並無人類之「原創性」及「創作性」之投入,則恐非屬著作權法保護之著作。惟若該機器或系統僅係創作者之工具,創作完成之作品仍有作者「原創性」及「創作性」之投入,而非單純機器或系統產生之成果,該作品則屬受著作權法保護之著作。又此涉及是否有符合前述著作受保護要件之事實認定,仍須依具體個案綜合判斷。

經濟部智慧財產局智著字第10700038540號函

【AI繪圖版權爭議案例】美國否認AI版權存在

談到「AI繪圖是輔助創作」及「AI繪圖是獨立創作」兩種判斷標準後,這邊就要來介紹近期AI繪圖版權爭議的著名案件—A Recent Entrance to Paradise案件。美國著作權局在2022年2月才剛拒絕一幅AI生成藝術作品申請著作權登記的案例。這幅A Recent Entrance to Paradise最接近天堂的入口,是透過AI演算法重新處理多張圖片來模擬瀕死經驗的繪圖,作品因為受到人類極為少數的干預,人類甚至無法掌握作品的結果,也因此這幅AI繪圖作品被美國著作權局認定為並非「人類創意心靈的智慧勞動成果」,作品不受到著作權的保護。

美國著作權法雖然只規定著作權法對於原創性作品予以保護,並未對於作品的作者資格有明確定義,但根據相關判例解釋,雖然實務見解多半沒有特別討論AI是否可以是作品作者,但多數見解仍認定非人類的作品不受到著作權保護,簡單地說,就是否決了AI著作權的存在。由於台灣著作權法是承襲美國著作權法的規定,也因此美國的見解對台灣實務見解來說,非常具有參考價值。

AI繪圖版權爭議,美國智慧財產權認定AI無著作權保護
A Recent Entrance to Paradise

【AI繪圖版權爭議案例】Midjourney版權爭議

回到Midjourney AI繪圖的例子,可以推測後續實務會有兩派見解,若認定Midjourney作品中AI是輔助創作的工具,人類輸入字元、指令的動作就足以代表是人類的原創展現,則Midjourney作品有著作權;若認為作品非出自於人類所作的作品、或是人類干預程度極低,就屬於AI繪圖獨立創作,作品不受到著作權保障。

以貓董律師自己操作Midjourney後的心得認為,雖然使用者可以輸入特定關鍵字,但關鍵字的圖片製作過程主要仍是依靠AI繪圖完成,使用者對於AI完成品的掌握度並不是太高,例如多次輸入一樣的關鍵字跑出來的圖並不相同,又例如許多作品是由使用者輸入「問題」讓AI給你圖片式的「答案」,像是宇宙的起源長什麼樣子等等,實際上一些抽象性的關鍵字都是靠著AI演算跑出圖片,但是否符合使用者內心的想像並不一定。

在Midjourney這樣的AI繪圖案例中,AI繪圖到底是扮演著創作工具的輔導角色還是獨立創作的主導角色,似乎陷入了爭議。已知的是,直接論定所有AI繪圖有著作權或沒有著作權,是不太精確的說法,AI繪圖中AI與人類的分工及參與程度很多元,區分「AI是輔助創作」與「AI是獨立創作」才是判斷作品是否有著作權的關鍵,而這有賴法院判決慢慢累積多數實務見解,我們也才能更了解法院認定的標準為何。

貓董律師認為隨著AI生成的精緻程度越來越高,應用程度也越來越廣泛,相信科技帶來的經濟效益勢必會促使著作權法的進一步發展,把標準解釋的更加細緻化,讓AI人工智慧相關應用的美術、音樂、文學作品的著作權判斷更明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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